编者按:2017年3月20日凌晨4时55分,中国航空发动机事业奠基人之一,我国首批博士研究生导师、著名飞行器进气道专家,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能源与动力学院教授张世英同志在南京逝世。张世英教授于1918年10月18日出生于湖南省益阳市,曾先后在湖南大学、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沈阳航空发动机厂、国防部五院等单位工作。1959年底,张世英教授调至南航工作,并在我国航空航天教育事业领域辛勤耕耘30余载,被王适存教授誉为南航“三张王牌”之一。清明前夕,张世英教授家人、同事以及学生的系列纪念文章,让人们再次感受到张老对党、对航空工业、对教育事业的挚爱与奉献。
人物丨“王牌”教授的不老人生
——访我国著名航空发动机专家、南航“三张王牌”之一张世英教授
南航报记者:周新华 李晓明
(原载2012年3月10日《南航报》)
“我国航空发动机事业奠基人、推进系统进气道专家;参与我国首批涡喷发动机的研制;我国首批博士生导师;一手创建了南航进气道研究团队;主持完成国内进气道试验模拟板的自主研发;与张阿舟、张幼桢并称为南航‘三张王牌’教授……”张世英教授有着令人敬羡的科研成果和学术声望,而网上却少有他的介绍。怀着几许崇敬、几许好奇,我们走近了今年95岁高龄的张老。张老的家在南航西苑家属区的深处,房屋外墙透着大气古朴,映衬着主人不一般的气质。零星的雪花给冬日的午后增添了几份寒意,我们有些担心张老的身体是否适合接受采访。带着些许疑虑与满心的期待,我们叩开了张教授的家门。当满头白发、身体依旧健朗的张老打开门的瞬间,我们先前的疑虑消失得无影无踪。感受着学者的儒雅谦逊和长者的慈祥和蔼,我们走进了张老的传奇人生。
(1956年全国12年科学规划会议航空组代表及工作人员合影,前排左起:沈元、钱学森 、苏联专家米哈伊洛夫博士、王弼、陈亚娥;后排左起:陈彩福、黄志千、张世英、昝凌、王玉京、刘永培、任新民、刘树声、宁珮)
“对祖国,要听从召唤”
本着服从国家需要,张老的人生多是在走南闯北中度过的。1948年留英回国后,他先是被聘为湖南大学教授,讲授《流体力学》《航空发动机》等课程。“混”了一年,他进入湖南机械厂。当时,厂里没有设备,几乎没有多少工作任务。靠着张老研制的3种水泵,最终让工厂“起死回生”。不久,他前往北京参与中国的汽车筹备工作,后又被派到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从事汽车发动机的研制。抗美援朝期间,他参与仿制的充电汽车被送往朝鲜战场,为战争的最后胜利作出了不小的贡献,毛主席参观时也连连赞赏 “不错”。1956年,毛泽东主席号召“向科学进军”,要建立包括自行设计在内的独立完整的航空工业,新生的共和国拉开了航空发动机维修与研制的序幕。由于先前学的是航空发动机,正在长春一汽工作得有声有色的张老接到调令,要求重新回到航空工业的队伍。
一开始,航空工业部派他到哈尔滨搞活塞发动机,他并不愿意。在他看来,活塞发动机已经不是将来发展的主流。在英国布里斯托尔航空发动机厂访学时,张老就已接触到了喷气发动机。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部里决定在沈阳航空发动机厂成立发动机设计室,由张老负责技术工作。设计室接到的第一个重要任务是:将苏联大推力的BK-1A发动机缩成小推力、适合教练机使用的涡喷发动机。张老顶住了难度大、时间紧的压力,和多方通力合作,使首批涡喷发动机很快通过上级鉴定,并开始投入试生产,比原计划提前了近一年多。后来,他被调至北京,与钱学森等研究拟定《关于开展航空科学研究中心问题的说明书》,并参与火箭、导弹发动机的研制工作。1959年底,张老调至南京航空学院,从此结束了10多年里颠簸的人生航程,在南航扎下了根。回望那段不平凡的经历,张老笑称:“我就是祖国的一块砖,祖国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辗转多个地方、多个岗位,张老得到了很多锻炼,为以后的科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张老研究领域之多、研究成果之丰、所作贡献之大着实令人敬佩,而采访时他却总是笑着说:“我都是瞎搞的,也就是仗着年轻敢做敢闯罢了。”
“做科研,要淡泊名利”
来南航后,张老领衔成立了进气道研究室。上世纪70年代初,针对某型飞机进气道里的铆钉莫名掉落的现象,有关部门慕名而至将这一棘手的问题交给了南航。张世英带着弟子郭荣伟等建起了实验用的超音速进气道风洞等设施,经过刻苦攻关愣是啃下了这一技术“硬骨头”。后来,海航使用的某新型攻击机研制中出现了进气道与发动机不匹配的难题。“流场能不能匹配,要做地面试验。”张老说,当时厂家本想采购英国人发明的模拟版装置设备做试验,但是对方狮子大开口,竟要价150万英镑。张老临危受命,在没有任何资料可参考的情况下,与助手及学生历经两年多时间便成功研制出流场匹配试验模拟版,“满足了国家的急需,这是我科研生涯里,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在科研战线“身经百战”的张老,对科研有着独到的感悟,“做科研,要想着国家的需求,不能考虑个人的名利。在南航30年里,我拿了不少科研经费,但那是用来做研究,是为国家做贡献的,我从不把科研经费用到自己家里。”弟子们说,恩师非常节俭,对自己、对家人近乎吝啬,而添置仪器设备却非常慷慨。“有一次,为了帮助学生完成一项非常复杂的计算,他竟花十几万买了一台计算机。”
从42岁进南航,到72岁退休,30年里张世英在南航续写出新的辉煌。他不仅科研上“战功卓著”,为南航赢得了良好的社会声誉,而且在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方面也作出了突出的贡献。科研上的后起之秀郭荣伟当初能留在南航,全靠张老慧眼识英才。从观察课堂表现,到亲自指导毕业设计,他对郭荣伟一直很关注。“听课专心、思维活跃、学习勤奋”的印象,让张老认定他是可造之材。为了壮大学校航空发动机专业的师资队伍,爱才心切的张教授费尽周折将郭荣伟留了下来,让他加入自己的研究团队,并对其极力栽培提携。张老退休后,弟子郭荣伟挑起了大梁,带领南航进气道研究团队不断攀登新的科研高峰,并斩获2010年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如今,该团队几乎承担了国内和飞行器进气道有关的所有研发项目。“郭荣伟做得很出色,看到南航进气道研究团队后继有人,我非常高兴。”张老欣慰地说。
“对人生,要乐观面对”
“年幼失去双亲,受过同学欺负,工作辗转不定,科研屡遭挫折……”历经磨难的洗礼,张老犹如凤凰涅槃般活得出奇的精彩。“人生中有过许多大风大浪,靠着乐观,我都一一扛下了。”正是坚强乐天的性格,让95岁的张老至今仍耳聪目明、头脑清晰、身体硬朗。采访中,记者发现张老的记忆力好得出奇,他清楚地记得每个重要的年份和人名,以及科研中的某些关键数据。令记者惊叹不已的还有张老超强的语言学习能力,他会说英、俄、法、德等多国语言,其中俄语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活到老,学到老。几年前,他还学会了韩语,在记者眼里,张老简直是位“通天晓”。他的老伴跟记者透露,张老人生中的另一大爱好———欣赏古典音乐。在他们的房间里,我们目睹了张老收藏的几百盒古典音乐磁带,每个盒子上都标明了磁带中音乐的详细信息,还根据作者的国籍使用不同的语言,我们再次被张老严谨细致的作风所折服。“这些磁带,可是他的宝贝,每次搬家都带着它们;现在,他每天都要戴上耳机听一会儿。”老伴说,古典音乐是张老一直以来的爱好,他不只是欣赏,还颇有研究。记者看到,好多本子上记着张老对每一首曲子的感悟和作者的生平,书桌上还放着许多音乐鉴赏方面的书籍。
“他是最勤奋、最勤俭的人。”老伴自豪地告诉记者,张老的生活很有规律,时间观念强。“结婚60多年了,他从不睡懒觉,每天六点半准时起床,早晚出去运动半小时左右,或慢走,或打太极拳,午后听听古典音乐,每天都很充实。他一向节俭,去菜场也买不了什么菜,现在都是女儿女婿买好菜送来,他负责烧,我吃现成的。”面对夸奖,张老笑而不语。借南航60周年校庆之机,张老与后辈们分享他的科研心得,“要紧密契合国家的需要,找准科研方向;有了创造性,才能找到科研路子;遇到挫折,不用害怕,坚持就会有成功的希望。”他坚信,“建好各学科的学术梯队,南航的发展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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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丨赤子的追求
——记张世英教授入党
党委宣传部退休教师:花蔚文
(原载1981年5月29日《南航报》,略有删节)
5月7日,204研究室的党支部大会经过认真严肃的讨论,最后以全票通过,接纳一个白发老教授入党,他就是204研究室主任,63岁的张世英教授。
早在1957年张世英教授就决心许身党的事业,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那时他才三十几岁,正在国防部某研究院担任研究室副主任,风华正茂,壮志方酬。年轻时他学的是航空发动机专业,曾在英国留学。可是,他回国以后却改行了。新中国诞生后,人民的国家创建起了自己的航空工业,张世英才有了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机会。他领导了一个发动机设计室,主持了我国第一台喷气发动机的设计,并很快投产。后来又从事冲压发动机的研制工作。他差不多把整个身心都投入了飞机的心脏。这时,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他觉得跟着党走,自己才会生活得更充实,更有力量。因此他向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然而,当时的左倾偏见蒙住了人们的眼睛。张世英的满腔热忱不能被人们承认,甚至还被误解了。一份造谣中伤的诬告竟被当作他政治立场严重右倾的证言;他与同一课题协作单位同事的工作讨论,竟被看成是泄漏机密;他在国外的同学、朋友则被看成是“无法查清的海外关系”。于是,不仅他要求入党的愿望不能实现,甚至连在国防工业部门工作也成了问题。他默默地来到了南京航空学院执教,在十年浩劫期间,他又被戴上了“反动学术权威”“漏网右派”等等大帽子,这使他在政治上几乎失去了前进的勇气。他只能像蚕儿吐丝那样用诚实的工作寄托自己对社会主义祖国的忠诚。他不顾批判、指责,亲自主持设计、安装了超音速风洞,这个风洞至今仍可用于我国第四代新机研制的进气道实验;他指导研制了热线风速仪,并在航空动力学会上宣读了有关论文,现在仍可用于低频率气体脉动速度测量工作;他还指导研制成高速轮盘摄影机,拍摄颤振波可达3000次/秒。这些都是在60年代初期,在国内尚无产品的情况下,自行设计研究成功的。在70年代,他领导的科研小组又解决了歼6飞机在飞行状态中掉铆钉的问题,在科研的道路上,张世英教授克服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粉碎“四人帮”以后,特别的是批判了反动的“两个估计”,解除了知识分子身上的精神枷锁,他才又重新焕发出青春,鼓起勇气,向党组织递交了第二次入党申请。现在,已经年逾花甲的张世英教授,终于实现了他多年的愿望,被接受入党了!
是什么因素使得张世英教授在经受了那么多委屈之后,仍然执着地要求入党呢?他在入党志愿书上这样写着:“解放后,在党的领导下,我工作和生活了三十余年,经历了多次政治运动,使我对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的认识,不断在加深。我请求加入党组织,在党的领导下,积极努力工作,为实现伟大目标而奋斗。”这是从他60多个春秋的经历中、从无数生动具体的对比中得出的结论,是发自肺腑的铮铮誓言。不过,最好的回答还是他的行动之中。
那是粉碎“四人帮”以后的第二个春天,刚从西安回来的进气道组组长传达了关于模拟板一事。模拟板是为飞机和发动机匹配中在不具备1:1尺寸的试验条件下,由英国人运用气动原理提出的一种模拟装置。我国还没有掌握这项技术,而在新机研制中又十分需要它。怎么办?要么花大量外汇送到英国去做试验,要么自己动手。在小组讨论会上,他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一般的模拟板,这是争气板,我们一定要自己干!”自己干,谈何容易;一没有资料,二缺少图纸,就凭着中国人特有的勇气和对社会主义祖国的赤诚,凭着一个老知识分子对四化建设的强烈的责任感。张世英主动承担了模拟板的研制任务,在他的主持下,模拟板的研究工作节节取得了满意的进展,现在已完成了基础研究,正在结合型号进行试验,最后成功已经在望。
他,一位勤劳的老园丁,始终把教学工作看成是他的天职。在某些人看来,“教学工作是输出,科学研究才是输入”,因此,在大学的科研单位里某些教学任务往往不能顺利安排,可是,张世英教授每年都是乐于接受学生毕业设计的指导工作,他善于把教学和科研有机地结合起来,他还善于把一届一届学生的教学科研有效地衔接起来。目前他正亲自主持、参加和指导着数项科学研究工作,除他自己亲自主持模拟板的工作以外,还指导着两名研究生关于“超音速粘性流场计算”和“空气涡流器基理”的研究,关心着中年教师“关于附面层*焓对进气道性能的影响”的课题研究,还要关心着全组、全室的工作。他关心他们研究项目的进展,了解他们所遇到的困难,尽力提供资料并指点解决的途径。他经常深入到研究生宿舍,讨论资料、解答疑问,有时为了解决一个难题一天之中竟跑了几次。
在204研究室,人们一直传颂着这样一件事:那是1978年暑假之前,张世英正在指导75届毕业生进行毕业设计。试验室的气温在40℃以上,室内噪音分贝超过100分贝,连续试验时间常常在20小时以上,六十高龄的张世英教授同工人、试验人员一起日夜奋战,困了就铺张草席在地上歇一歇。正当试验的紧张阶段,他最心爱的女儿突然病重,医院发来了病危通知,然而直到他女儿去世。张世英强忍着悲痛,始终没有中断试验。这种对科学事业的忘我献身精神深深铭刻在参加试验的每个学生的心中。
作为一个老教授,已有比较丰厚的物质条件,他本可以养尊处优、延年益寿,然而他不。他忘我地工作着,这是为了什么?只能有一个回答,那就是为了祖国尽快富强,为了尽快追回失去的时间,为了争一口中国人的气!
这就是一个赤子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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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丨大山的呼唤
张世英教授之子:张之周
儿时,父亲高大的身影在我记忆中是和大山相似的,山色黝黑,冷峻,处处留下难以接近的沟壑。说实话我常常是惧怕父亲的,父亲那时整天忙碌不见踪影,只有傍晚时分,一家人围座在那盏泛黄的白炽灯下吃饭,才能见着父亲。父亲爱沉思话少也极少过问孩子们的事情,餐桌上父亲总是备受优待的,孩子们都知道很多好菜需由他动筷后我们才能争先恐后,而母亲的目光总是对着父亲,仿佛是在保护好支撑我们这个六口之家的大梁。
当然父亲也会在周末主动热情地带我或妹妹去城里,开始大家都争去着,久而久之都慢慢躲着不去;谁都知道父亲只会去书店,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枯燥了,那里灰蹋蹋地堆着如山般看不懂的书籍,父亲却如获至宝,快活无比翻看的连时间都忘在脑后,临了望着吊在父亲自行车手把上发着油墨味的新书,大家心情都很沮丧,父亲根本没给孩子留下买冰棍的钱!长大后我还是不愿和父亲一块上街,因为他几乎不愿如常人一般逛商场,以至于我们比同龄人更了解文具店,相比服装衣帽来说父亲似乎更接受文具。难道父亲真是讨厌金钱?我从小就存在疑问;父亲年轻时家境贫寒,手头拮据好像影子伴随着他,让他习惯了贫寒?答案是否定的。父亲清华毕业后工作的薪金是100大洋,而较之北平的四合院也仅30块大洋,那么父亲小气吗?50年代他就搬回了一台苏联产的黑白电视机!恰恰是父亲是对数据如数家珍的,收拾遗物时父亲的小账本记录了最后一周的收支。父亲是个最不受金钱羁绊的人,60年代家里配齐了一套家具,当然来自南京的旧货市场,还购买了电扇,打字机,以及德制自行车,天呐!父亲还会不知从哪里买来黑胶唱片放在德律风根的唱机上欣赏贝多芬,当然都是二手的。
来到后南航,父亲消瘦的脸上渐渐泛红,安定的生活让父亲找到工作的快乐。我记得父亲专用的大抽屉里总是放着孩子们的成绩单,看到我们一丁点成绩父亲总是十分在意,记得我因讲故事得了一本少年宫出的集子,晚上在父亲的书房破天荒地奖励我两块钱!在当时这可能可以买上几斤好肉或是一把象样家私,这些看似细小的琐事却影响了我一生!很多年后我有了自己的孩子,父亲越发有了爱子之心,当孩子不谙世事地吵闹嬉笑,父亲竟拿他自己的奖状给折飞机,当彩色的纸飞机冉冉升空,父亲的脸上洋溢着快乐,淡泊。当然父亲还是那么严肃不苟言笑,我在外地给家里的往来书信往往都是父亲打圈画杠再寄给我,总是感到父亲的森严,多少年我竟不理解难道父亲看不到我的进步?后来父亲老了不太过问文字了,其实在他的书柜的角落里还存着一包包我稚嫩的信件,文字,现在读起那些父亲修改过的文字,就像听他在眼前说话一样,还是那么振聋发聩。
近几年父亲已经九十高龄,自知天命的他还可经常上网,抱怨自己的电脑速度,其实他并不会写微博发表文章,只是他发现了很多他一直喜欢的古典音乐,按照孙子们的口气:家里到处是他的劳什子蜘蛛网。父亲一生情有独钟是贝多芬,家里书房常常嘹亮地奏响贝氏第一到第九交响曲,后来和父亲交流时才发现影响父亲最先的古典音乐却是帕格尼尼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上月我才从家里寻到此碟放在汽车的音响上确定无疑,就准备带给病床的父亲,谁知命运多舛父亲已完全失去知觉。父亲在我心中始终有如一座高山,山色苍茫跌宕起伏,那些平实无华的记忆,他的严厉,他信服的政党,有如山涧中叮咚作响的泉水升腾起氤氲惠及后人,别了大山,别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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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第一代航空发动机专家、南京航空学院航空发动机系204研究室主任张世英教授,不久前光荣入党了,所有了解他的人无不为之高兴。当我请他谈谈入党之后有什么想法时,张老认真地说:“现在我是个党员了,应当像先锋战士那样,在新长征中冲在前面。”…………………………………………………………………………………点击全文
追忆丨一位立志报国的“战士”
支撑张教授全身心地投入科研工作数十载的精神动力,就是这样一股强烈的爱国热情。张教授是一个战士,一个立志报国的文化战士,在国家最需要技术支持的紧要关头,他迎难而上了。……………………………………点击全文
追忆丨难忘的辞语
一位已经跑完人生绚丽99年“马拉松”的老人,离百年仅差一步!他定是知足了,余生中的人们还需用怎样的言语来安慰自己?眼眶里充盈都是难舍泪光,这不是悲伤也无需哽咽而是人生的赞许!别了父亲!……………点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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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张世英教授接受新闻中心记者采访。)